艱難的母乳之路(二)

餵母乳, 對上班一族來說更是艱難. 要維持人奶, 必須在公司泵出來再帶回家. 我公司已算仁慈大方, 對我上班途中去了泵奶從沒微言, 而且還有一間獨立的洗澡間, 不需每次在充滿異味和沖廁聲的廁所內泵奶. 然而, 每天泵奶仍然是件疲累的事.

每天中午, 我只能花30分鐘完成午飯, 包括買外賣的來回時間, 實際吃飯時間通常只得10分鐘, 其餘時間就要用來泵奶, 以往午飯完畢到附近散步或逛街的閑情不再, 所有午間活動例如瑜珈班都不能參加. 泵奶時要是穿著高跟鞋, 站著半小時後會雙腳酸痛, 好幾次更覺頭暈, 可見不知不覺間身體已消耗了很多.

泵完奶, 還要考慮清潔和儲存的問題. 如果一天想在公司泵奶兩次, 就要帶齊清潔用品, 每次洗淨後用微波爐消毒, 再吹乾備用; 泵出來的奶要額外用密實盒保護才敢放進公司的公用雪櫃. 又要買個隨身冰袋, 放工後把奶帶回家. 第二天要執齊各種物品再帶回公司. 種種煩瑣之處, 不能盡錄.

遇上要外出工作, 不能泵奶, 更是苦事, 放工後胸脯又腫又痛, 要是遇上BB剛吃完奶不久, 沒有胃口再吃人奶, 又要忍痛再等待. 第二天乳量亦會下降.

然而, 種種難關, 我都一一捱過了, 所有苦差亦逐漸習慣. 努力總有回報, 今天BB已快要5個月, 我雖然無法做到全人奶, 但仍能堅持每天有人奶餵BB, BB看來亦健康強壯, touchwood沒有生病過, 相信這就是母乳獨有的抗體在保護BB.

早前的毒奶粉事件, 令人重新正視母乳對BB的好處, 那些在我餵母乳初期叫我改餵奶粉的人, 亦慶幸我用的是人奶. 我那死牛一邊頸的倔強性格, 再次幫助我做了正確的決定!

艱難的母乳之路(一)

不知不覺，BB已經4個多月大了。當初寫BLOG，本為了記錄他出生前後的成長歷程，誰知由他甫出生開始，生活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乎連吃飯洗澡等事，都要"偷空"才能做，要用心湊一個BB，所花的時間絕非從未生育過的人可以想像(生完交俾外傭什麼都不理的例外)。

當中最困身的，非母乳餵哺莫屬。這是一項不能假手於人的工夫，而且無時久候，只要大少爺的興致來了，就要放下手上一切滿足他，直到他滿意為止。而且，餵哺前要做足準備工作：不能在劇烈運動後、逛街後、大汗淋漓後、剛吃完寒涼或熱氣食物後......諸如此類的時候餵他，以防"入風"；餵前餵後要清潔、按摩。計算下來，一天僅餘的私人時間也花得差不多了。

付出的除了時間，還有身心痛楚。在醫院的四日三夜內，經歷了灼痛、發燒、全身酸痛等症狀。回到家後，炎熱天氣加傷口痛楚加不準洗澡的禁令，令每次餵哺變成一件苦差--BB本身就是一個小暖爐!

坐月期間，我曾患上乳腺炎，胸口又脹又痛無法餵哺；為怕藥物對BB有影響，不吃止痛藥，寧願捱痛，更因而兩度發燒。更有一次，BB吃奶時我感到刺痛，低頭一看，不由得大叫起來: BB滿嘴都是鮮血，一臉惶恐地望著我, 原來他咬破了我的乳頭!

為怕BB不懂分辨乳頭和奶瓶(初生BB總是蠢蠢的), 初期我替他補奶粉時只用小匙餵, 不用奶瓶, 每餐總是花很長時間才能餵完, 而且要浪費一半以上的食物, BB又不斷地扭計, 漸漸, 連家人也覺得疲累不堪, 難以招架.

三個星期後，我終於向現實低頭, 不再堅持每餐餵人奶, 不再堅持用小匙餵, BB願吃多少人奶就吃多少, 不夠就用奶瓶餵奶粉. 結果, BB只需五分鐘就吃完一餐!

不再堅持後, 心情輕鬆許多, 可以一直餵半人奶到現在, 連自己也有點佩服自己.

瑪嘉烈4日3夜求生記: Part 5

聽說, 產婦最忌哭, 很容易視網膜脫落. 但情緒愈是收藏, 爆發起來愈難控制. BB出世帶來的震撼和衝擊, 餵人奶三番四次的挫敗, 不能滿足BB的內疚感, 終於在"無法出院, 也無法照顧BB"的消息到來時一次過釋放.

出院願望落空後, 我的病情開始惡化, 到傍晚時份, 已發燒到39.2度, 自己開始覺得頭重腳輕, 吃過藥後便沉沉睡去. BB也一直留在嬰兒房.

晚上11點, 一覺醒來, 自覺精神已恢復, 燒亦退了, 原來所欠的只是一點點休息. 護士把BB抱回來. 我伸手想抱起BB, 只覺胸口一陣脹痛. 噢, 自發燒後大半天沒有餵奶, 乳房變得又緊又痛, 也就是說, 我已經上奶, BB有糧食了.

終於, 由沒有奶到脹奶疼痛, 我又過了一關.

然而BB吃奶的壞習慣: 亂咬亂磨一點沒有改善, 我依然要忍著皮膚磨損的劇痛來餵奶, 每次餵完奶, 就像受完一次酷刑, 全身濕透, 虛弱不已. 而且, 像昨晚一樣, BB總是每隔一兩小時便哭嚷不已, 整晚再也無法睡覺.

8月7日清早, 疲倦不已的我再度探熱, 39.2度, 我竟然又再發燒了. 即是BB要離開我, 出院也變得遙遙無期了.

早上醫生來巡房, 我要求出院, 但醫生不肯批準, 叫我留院至退燒才行. 我認為發燒是因為住院令我無法好好休息, 堅持只要下午退了燒, 我就要出院. 醫生不置可否地走了.

要再在醫院多留一天, 我實在不想. 半夜三更獨力照顧BB, 實在太疲累, 起身餵奶, 出汗, 換衣服, 著涼, 發燒, 退燒, 再餵奶, 再出汗...根本是一個循環. 這樣下去無論住多少天也出不了院.

護士送來退燒藥時, 我一邊吞藥丸, 一邊暗暗地想: 一定要完全退燒, 一定要.

我的念力生效了. 下午2點, 再度探熱, 奇跡似地沒有再發燒. 我馬上要求出院, 但護士表示醫生不批準, 必須等明天巡房時再觀察一下才作決定. 老公也表示應該聽醫生吩咐.

聽醫生吩咐? 由懷孕到生產, 我已聽了太多次"醫生吩咐", 一時懷疑我身懷巨胎, 一時認為我有排未生得, 結果都與事實不符, 我還要繼續相信"醫生吩咐"嗎? 是時候相信自己了.

我堅持一定要出院, 護士無奈, 只好一邊通知醫生, 一邊表示我若強行出院, 必須簽署一份聲明, 因為出院而引致的後果自負!

半小時後, 醫生匆匆趕到, 要為我做一次詳細傷口檢查. 檢查完畢, 她同意我的狀況良好, 可以出院, 不必簽署自願出院聲明了.

8月7日下午7點, 在接收了一大堆藥物和各式文件/表格後, 我正式離開瑪嘉烈醫院. 說也奇怪, BB在出院前夕還在哭啼不止, 一換上自家的衣服, 蓋上包被, 即沉沉睡去, 馴服得像隻小兔子. 連BB也知道自己終於 “安全” 了嗎?

四日三夜的醫院生涯, 總算結束了.

瑪嘉烈4日3夜求生記: Part 4

由8月5日凌晨開始, 我平均2,3小時便餵一次, 每次要餵個多小時, 乳房也痛足個多小時, 期間幾乎完全沒有休息時間, 但BB仍好像什麼也沒吃過. 連巡房醫生也說, 有時BB就算吮不到奶, 也會繼續吮乳頭, 當是一種安慰. 那麼, 我的BB是否一直只是"安慰" 自己呢? 眼看病房內不少產婦是餵奶粉的, 她們的BB似乎比較安定, 是否應該讓他吃奶粉便算呢?

轉念一想, 人奶這種天然食物, 應該凡是女人都有的, 沒理由我會沒有. 於是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也要餵人奶, 一直餵到有奶出現.

至傍晚時份, 疲倦不已的我對老公說: 餵了這麼久, 只得個"痛"字, 好像根本沒有奶給BB. 老公安慰我說慢慢來. 這時, 我隨意用手擠了擠, 奇蹟似地, 乳頭竟然有少許水汪汪的液體流出來了.

終於, 由沒有奶到出現第一滴奶, 我捱過了這一關.

然而問題接踵而來. 5日晚上, BB哭得似乎比最初更凄厲, 餵奶時間也愈來愈長了.
12:00 - 1:00am
餵了45分鐘, BB還未滿足, 時哭時停.

1:00 - 2:00am
餵了一小時, BB似乎睡著了. 我放下他, 忍痛去了一次洗手間, 15分鐘後回來, 他又大哭起來.

2:00 - 4:00am
BB哭得太淒厲, 唯有再讓他吃奶, 不久他似乎睡著了, 我上床準備睡覺, 剛睡下不足五分鐘, BB又哭了. 百般安慰無效, 只好再餵他, 餵了一會他又似乎睡著了, 但是一放下他數分鐘, 他又哭起來, 如是者餵奶—睡著—哭醒—再餵奶, 循環不斷.

4:00 - 5:00am
又餵又抱了將近兩小時, 乳頭實在痛得不行, 身體也開始支持不住, 但小東西似乎更肚餓, 對我也更不客氣了. 只要乳房一離口, 便放聲大哭, 我無可奈何, 只得任由他在嬰兒床哭鬧, 希望他累了會自行入睡, 然而小東西還懂得一收一放的道理, 哭累了, 便停一會, 儲夠氣力, 再哭過, 而且愈哭愈烈.

終於, 到了凌晨5點, 我筋疲力盡, 眼看BB哭得聲音沙啞, 滿臉通紅, 一臉可憐相, 我再也不忍堅持下去. 吃人奶不夠飽, 就補充奶粉吧.

我通知當值護士, 要求替BB補餵奶粉, 護士叫我把BB推到嬰兒護理室. BB走後, 我總算獲得清靜, 可以好好睡一會了.

8月6日, 八號風球高排. 早上7點, 矇矓間被BB哭聲吵醒, BB又回來我床邊了. 一名護士對我說: BB哭得很厲害, 可能很肚餓, 你趕快餵他吧.

我問: 5點時不是補過奶粉嗎? BB吃了多少oz?

護士望一望餵食記錄表, 說: 你的BB吃了很多餐人奶, 不用補奶粉了.

我開始擔心了, 告訴他BB的情況, 表示當值護士曾承諾過替他補奶粉的.

護士答: 這樣嘛...應該已經補了...不過現在又餓了.

護士走開後, 我抱起BB, 看他雙目無神, 哭得可憐, 心疼不已, 但自己周身酸痛, 全身乏力, 實在難以支撐再餵奶.

正徬徨間, 該名護士匆匆走過來, 尷尬地說: 要補奶粉嗎…現在就補吧. 忙不迭地抱走BB.

原來5點至7點之間, BB仍然一直在餓肚子! 天呀, 由昨晚12點至現在, BB已經餓了7小時, 初生嬰兒怎經得起這麼長時間的饑餓? 他會不會有事?

9點左右, 醫生巡房時, 一名護士告訴醫生, 我的BB很黃, 要抽血檢查, 很大機會要留院. 我的擔心開始成真了. 幸好不久BB抽完血, 並無大礙, 又再回到我身邊.

我打電話給老公, 告訴他醫生叫我下午可以出院. 他有點猶豫. 現在八號風球橫風橫雨, 不如遲一天才出院吧, 他說. 我不肯, 堅持要出院, 我怕晚上一個人無法照顧好BB, 也不放心把BB交給粗心大意的護士, 不想BB餓7小時的事情再度發生.

上午11點, 有護士走過來對我說, 你看起來精神很差, 不如把BB交給我們照顧, 你休息一下吧. 我同意了. 不過, BB走後, 我卻沒有休息, 既要梳洗, 收拾物品, 又要參加出院講座, 聽完講座又到探病時間. 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下午2:30分, 出院前夕, 病房阿嬸循例替我探熱和量血壓, 量完一看, 37.5度, 輕微發燒, 阿嬸隨即通知護士, 替我再探一次熱, 這次是37.7度.

惡耗來了. 護士說: 你不能出院了, 太累就不要餵奶了, BB我們會照顧的.

不知怎的, 聽到這個消息,心裏一陣發虛, 躺在床上, 眼淚不期然地掉下來.

是為了身體有事嗎? 是為了不能出院嗎? 是為了BB無法回來我身邊嗎? 我不知道, 理智告訴我, 我沒有不開心,情緒也很平靜, 但是, 心底裏一隻不知名的魔鬼, 正在無視我的理智, 肆意地慫恿淚腺.

我把要留院的消息告訴老公, 也許他聽得出電話中我的聲音哽咽, 不久便匆匆趕來. 我們坐在醫院的走廊通道上, 幾天以來的疼痛, 疲倦, 迷惘, 擔心, 失望一下子湧上心頭, 魔鬼又再催動淚腺, 我握著他的手, 伏在他身上,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瑪嘉烈4日3夜求生記: Part 3

8月4日晚上10:30分, 護士告之我可以下床走動. 我在床上坐了一會, 覺得沒有大礙, 便下床去洗手間. 誰知一站起來, 下體便是一陣劇痛, 忍著痛, 提氣走了幾步, 全身已開始冒汗, 由床位至洗手間約50呎的路程, 好像遙不可及. 勉強捱到洗手間內, 忽地一陣天旋地轉, 眼冒金星.

恢復知覺時, 發現自己倚在廁格內, 攀著扶手, 幸好沒有摔倒. 人說產後特別虛弱, 現在才知此言不虛. 來回洗手間這一小段路, 已耗盡我所有精力, 本來只需一兩分鐘的如廁時間, 共用了十五分鐘才完成, 而且全身猶如虛脫, 大汗淋漓, 又覺得寒氣襲人.

走回床位後, 一張嬰兒床赫然出現眼前. BB回來了. 自他出生後, 我已12個小時沒見到他, 現在終於回到我身邊. 這個脆弱的小生命, 因為我要做手術, 無法餵母乳, 已餓了一整天, 這時正緊閉雙眼, 細聲"嗯呀"地哭著.

他餓了, 就餵他吃奶吧. 雖然我沒試過餵奶, 但在我心目中, 餵母乳應該沒有什麼困難, 幾千年來每個母親都是這樣的, 應該是女人的天生本能吧.

然而, 實行起來, 又是另一回事. 由於傷口太痛, 每次想去抱BB, 單是坐在床上, 轉身觸動傷口就疼痛不已, 更別說站立和走動了. 再抱多幾次, 雙臂便開始疼痛, 抱BB就像抱著千斤大石, 其實小傢伙才7.5磅!

抱起BB時, 小傢伙扭來扭去, 總是無法正確地含啜, 只得俯身彎腰地遷就他, 不久便腰酸背痛, 好不容易把他的小嘴對準乳頭, 他便毫不容氣, 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痛! 好痛! 是我唯一的感覺. 書上提到的什麼母子溫馨親密滿足感, 完全無法感受, 但為了BB, 只能忍著痛, 任由小東西繼續咬.

他吃奶的習慣一點也不好. 每次總是吮了幾口, 就含在嘴裏睡著了, 搖醒他, 才會多吮幾口, 不久又停下了, 想把他拉開, 他會清醒過來繼續吮, 有時見他睡著了,以為他已吃飽, 一離口, 他又哭著覓食, 只得再餵過, 如是者停停吮吮, 每次餵一餐要1小時以上,乳房也要持續痛一小時以上. 很快, 我的乳頭開始損了, 流血, 結疤, 再受損, 再流血...痛楚似是沒完沒了.

然而, 他倒底有沒有吃到奶, 真是天曉得. 每次餵完, 他的嘴巴總是乾乾的, 我的乳房也是乾乾的, 令我懷疑餵了那麼久是否只是乾吮, 我其實沒有奶給他?

各種打擊令我對餵母乳開始產生疑惑, 為何人人都覺得餵母乳是很輕鬆自然的事, 但對我卻是無比艱難? 難道我天生不是餵奶的料子? 自小讀書考試以至長大後工作處事都難不到我, 為何餵奶的本能我卻似乎從沒具備?

我知道自己還未上奶, BB可能一直餓肚子, 但一直不想餵奶粉, 深信只要多抱多餵, BB始終會吃到人奶, 書上也是這樣寫呀. 於是BB一哭, 就餵, 一餵, 就是一小時以上. 我倔強地相信, 只要繼續努力, 我總能成功, 並盡量催眠自己說: 我有好多奶, 好多奶, 好多奶... 艱難的母乳之路, 就這樣展開了.

瑪嘉烈4日3夜求生記: Part 2

我躺在產床上, 之前的寒冷感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大汗, 全身濕透, 連頭髮也全是汗水, 看來無論生之前洗多少次頭, 也是徒然了. 迷糊間, 聽到幾個助產士語氣凝重地輕聲說話:
"冇tone喎"
"真的冇tone? "
"試多次吧"
有人把一些東西插入我肛門, 叫我用力收緊. 我依言做了.
"真的冇tone喎, call醫生."
接著有人告訴我: 我生的時候有少許損傷, 會找一名高級醫生來替我縫針.

哦, 原來如此. 通常順產婦都要在會陰剪一下以助BB出世, 之後要縫幾針, 這些資料在入產房前已讀過了. 但我不覺得生的時候有捱過一剪呀, 莫非生得太痛, 渾然不覺?

11:15分, 兩名醫生出現替我縫針, 憑對話的聲音判斷, 應該是一名資深醫生配搭一名新手/見習醫生. 縫針前, 護士替我注射了止痛針, 又叫我吸止痛氣.

開始縫針了, 一針, 兩針, 三針, 四針...沒有停下來, 每一下針頭刺進去, 線頭在肌肉間拉扯的感覺都一清二楚, 下身愈來愈痛, 我用力吸止痛氣, 沒有用, 痛楚隨著針頭的走向繼續增加, 由陰道一直伸延至肛門, 我用盡全身力氣, 緊緊握著止痛氣的吸嘴, 腦裏一片空白, 痛楚何時才能停止? 我不是已經誕下BB嗎? 為何現在痛得比生BB更厲害?

終於, 縫針停止了, 時鐘指著12:30分, 這一趟共花了1小時15分, 縫了數不清的針, 事後我問巡房醫生, 答案是因為不用拆線, 沒有數過縫了多少針.

醫生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 下身痛楚稍為減輕, 但依然痛得無法動彈, 和剛生完BB那種一身鬆晒的感覺截然不同. 過了一會, 房外有人輕聲對話:
"為什麼9號產房的人會這樣?"
"可能因為她真的作動得很痛才進來, 不像其他人少許痛便喊救命要進醫院吧"
9號產房, 就是我所在的房間呀.

人聲消失後, 我獨自在產房內等了很久, 大概下午2點半, 老公終於獲準進入產房探我, 接著一名神色凝重的助產士進來, 首先向我和老公道歉, 接著解釋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 在BB出生時, 因為是一口氣生出來, 陰道負荷不了, 被撐到撕裂破損, 出現多處裂口, 不但外層皮膚受傷, 連內層組織也受損, 有部分甚至撕裂至接近肛門的位置, 大量出血. 怪不得要縫這麼多針.
講解完後, 她又再次說不好意思, 強調已經馬上找來一名高級醫生替我補救. 我心想, 說不定自己陰道太窄, 生得太用力, BB又出得太快才會這樣吧, 醫院為什麼要一直道歉呢?

又等了一會, 我終於離開產房, 被送到產後護理房. 由於情況特殊, 我被安排待在剖腹生產的產婦床位上 (床的設備較好, 可作遙控電動升降), 而非正常的順產婦床位. BB則留在育嬰室.

直至幾天後, 與老公談起當日在產房的情況, 才知道我有此遭遇, 很可能是因為助產士判斷錯誤所致. 幸好老公當天有陪產, 能目睹整個過程.

當日在產房內替我接生的助產士有二人, 一名是資深老手, 另一名是新手或實習生. 老手一直在旁觀看, 指導新手做接生, 還對新手說: 今次我不戴手套了, 交晒俾你喇. 而新手則全副防護衣武裝. 但實際上, 他們在催我用力生的同時, 並沒有把產床後半截降下, 也沒有替我蓋上產布(這是我在video中所見BB即將出生時的情況), 既是說他們一直認為我未生得. 直至我的BB快要出世, 老手忽然叫了一聲"Bleeding", 臉色驟變, 一邊對我大叫" hold住, hold住", 一邊推開新手, 搶到我身邊, 其他助手則匆匆忙忙地替我調低產床, 蓋上產布, 產床剛剛降下, 我的BB已經應聲滑了出來, 老手僅僅趕得及戴好手套, 接住BB. 新手則呆立一旁, 不知所措.

照理, 助產士應在BB快要出生時, 替我陰道剪一下, 令陰道口擴大, BB出得順利些, 但事後我知道, 這一下根本沒有剪, 在我用力生的45分鐘內, 竟然沒有人知道BB什麼時候真的要出來, 直至看見陰道流血才趕忙準備, 而我則因為陰道口沒有擴大, 令BB出生時陰道皮膚組織不規則地撕裂, 需要大量縫針.

難怪醫院的人不斷地道歉, 難怪事後他們在門外細聲討論, 這是明顯地判斷錯誤的後果!

我的第一次順產經驗, 就是這樣結束了.

瑪嘉烈4日3夜求生記: Part 1

2008年8月4日清晨5點, 睡夢中醒來, 有點便意, 於是起床去廁所. 懷孕的最後一個月以來, 早已習慣了半夜要起身一至兩次, 沒有怎樣在意, 連燈也沒開.

去完廁所, 隱約覺得下腹仍有點痛, 而且好像下體有些水份未清, 於是開燈看一看, 嘩, 是鮮紅的血跡. 腦裏第一個念頭是: 終於來了.

根據網上討論區其他孕婦的經驗分享, 見紅後應該還有一天半天才會真的作動, 還夠時間沖涼洗頭吃飯收拾物件再坐公共交通工具去醫院, 加上又不是很痛, 於是決定先觀察一會, 坐在沙發上望著鐘, 計算是否有規律地痛. 到了5點45分, 終於肯定的確是陣痛, 每15分鐘痛一次, 而且痛楚開始加劇了.

我把入院的走佬袋拿出來檢查一次, 再為自己弄熱一些小包點當早餐, 最後拿衣服沖涼, 同時叫醒老公. 因為晚上才剛洗了頭睡覺, 為了省時間, 決定只沖涼不洗頭. 沖完涼後, 陣痛已縮短至10分鐘一次, 而且開始痛得要彎腰, 連坐下來吃早餐也很辛苦, 於是把我媽媽的忠告"吃飽才有氣力生仔"拋到九霄雲外, 趕快出門乘的士到瑪嘉烈醫院.

到達醫院已是早上7點, 陣痛加劇至5分鐘一次, 來到產房後, 我被叫坐在一旁等, 原來早上7點正是兩班護士交更期, 加上產房爆棚, 人手更加緊絀, 我痛得連坐下也不能, 要走來走去分散注意力. 不久有人帶我到房內換衣服, 準備檢查, 但檢查前先要做一份冗長的問卷調查, 問下生完準備餵母乳還是奶粉, 家族有沒有人有遺傳病等等, 好不容易答完問卷, 已變成2分鐘痛一次了, 但替我檢查的人仍未見蹤影, 過了一會, 有病房阿姐來替我量血壓, 看見我痛得很辛苦, 便說會盡快找人來替我檢查.

8點20分左右, 終於有人來替我檢查, 結果是子宮頸未開, 但已很軟薄, 建議不要送我上產前病房, 直接留在產房觀察, 同時通知我老公回家等待. 我單獨留在預備室等位入產房, 只覺陣痛愈來愈烈, 開始變成持續地痛.

不知過了多久, 總算可以入產房了, 再檢查之下, 子宮頸已開了2度, 護士替我駁上胎心機監察BB心跳, 之後就是等待, 間中才有人進來望一望. 不知怎樣, 我開始覺得很冷, 不斷要求加被, 護士前後替我蓋了三張被, 我還是冷得全身發抖, 連雙手也完全不聽使喚, 那一刻, 彷彿身體不再是自己的.

子宮頸開得很快, 不久就開到5度, 再變成7度, 我問可否借電話打給老公, 通知他來陪產, 得到的回覆是: 你先生能否來陪產, 仍要看情況, 遲些再算. 終於, 大概9:20分左右, 子宮頸已開到9度, 當我第5次問護士借電話, 總算獲得同意. 我已痛得沒氣力說話, 電話一通, 只說了11個字: 我快要生了, 你盡快來醫院.

話音剛落, 借電話給我的護士就在旁大聲說: 你有排都未生得呀, 邊有咁快.

在我等侍期間, 護士叫我覺得痛就聞止痛氣 (俗稱"笑氣"), 我戴上面罩吸了幾次, 覺得沒有大分別, 誰知護士說: 你都冇吸到. 原來要很大力地索, 才會吸到少許涼快的氣體. 我總是覺得這種止痛氣, 其實是因為大力呼吸, 分散了注意力, 才減輕疼痛感, 而非真的有止痛效果.

9:45分, 有幾個人進來, 其中一個說我未穿羊水, 剛說完, 我下身卜通一聲, 大量溫暖的水湧出, 羊水穿了, 表示正式開始踏入第二產程: BB將要出生了.

由那時開始, 我的神智慢慢混亂, 只記得產房內多了很多聲音, 不斷有人叫我用力"痾", 教我如何吸氣, 如何發力, 如何調整姿勢; 我老公也出現了, 但我已痛得無瑕與他說話, 只是拼命捉著他的手. 有人說: 你要不要打止痛針? 如果打完4小時內BB出世, BB就要打解藥針. 我心想: 助產士這樣說, 莫非我還有幾個小時才生得出BB? 橫豎止痛氣沒有用, 試下都好. 於是有人替我打了針, 但似乎沒有什麼效.

用力痾了七八次, 進展似乎不大, BB未肯出來, 助產士說我必項持續發力, 因為每次我發力後回氣時, BB又縮了回去. 終於, 有一次我準備發力時, 忽然覺得很急, 好像很想去大便, 我大聲說: 很急呀, 要出來了. 助產士卻說: 忍住, 不要出來. 接著人聲踏雜, 感覺到有人把我的床下半截降下來, 又有人在我身上腳上鋪布, 我很想忍住, 但下身已不聽使喚, 肚內一陣攪動, 有一團東西衝了出來, 身體突然一鬆, 疼痛消失, 房內傳出響亮的哭聲, BB終於出世了. 時間是10:27分.

幾分鐘後, 助產士把已剪臍帶, 抹乾血跡的BB放在我身旁, 我輕輕撫摸著這團小傢伙, 一時間感觸無限: Life is a miracle!


老公替我和BB影相後, 兩個人都離開了產房, 我還要等胎盤娩出才算完成生產過程. 姑娘說我胎盤在子宮內黏得很實, 如果半小時內胎盤無法娩出, 就要伸手入內取出來. 等了半小時, 助產士正準備動手, 我的胎盤突然流出, 總算避過一劫.

正當我以為一切已結束, 誰知惡夢才剛剛開始.

滿月

今天是我BB擺滿月酒的日子, 雖然比起實際足月還差4天, 但總算無驚無險度過了他人生的第一個月份. 回想這一個月來, 經歷和情緒就像過山車一樣, 既為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欣喜感動, 也為生活的迅速轉變而擔憂沮喪, 明明心情沒有什麼, 但眼淚有時總是不受控地流下來, 令別人以為我有產有抑鬱. 其實我一直相信自己撐得住, 即使這是我人生到目前為止最大的考驗. 我要把這段經歷記下來, 願天下初為人母者共勉之.

終於生左

8月4日上午10:27分, 我的BB終於出世, 一連4日3夜喜悅與艱苦兼備的旅程, 由此展開. 慢慢再寫.

私家 vs 公立

今天去看私家醫生, 本來不想去的, $700一次, 好貴, 而且到了這時候, 應該連BB的樣子也看不到了. 不過在老公堅持之下, 勉為其難再花這一筆.

看完醫生, 果然一如所料什麼也看不到, 醫生只說BB屬中碼, 頭仔已落了2/5入盆骨. 各項數據正常. 不過我再仔細看報告, 發現BB的體重排名又低了很多, 由前次的52, 至上次的48, 再到這次的40, 即是說BB距離大隻B的標準愈來愈遠. 早兩天公院醫生的報告才說BB排名在50-75之間 (真夠模棱兩可), 叫我少吃一點, 以免BB過大要催生. 現在私家醫生的報告又是另一回事, 到底要信誰?

按道理應該要聽公院醫生話, 因為他們只會根據公院的報告來決定生產時怎樣對待你, 要是一直給他們BB過大的印象, 恐怕我要吃更多的苦, 但是, 從以往種種來看, 私家醫生的報告一向比較合理, 於是問題又來了, 到底應該少吃一點, 還是多吃一點?

晚上吃奶奶煮的住家飯, 但血糖竟然高於理想水平, 達到8.0, 相信和奶奶重手落油不無關係, 看來以後奶奶煮飯要再少吃一點了.

忙

今天是產假的第一天, 想不到比返工更忙.

朝早起來煮早餐俾老公, 然後用消毒藥水抹一次BB櫃, 再把四周堆積的BB用品放入櫃中, 接著把BB床的外圍拆出來手洗, 濕水後原來仲重過一包5公斤的米. 好不容易洗完, 落街買餸, 再上來煮午飯給自己.

飯後馬不停蹄把走佬袋拿出來整理一次, 把不太必要的盡量拿走, 再放入更多必需品, 個袋依然很重, 不過, 這次執完後真的可以隨時拿起就"走佬"了. 隨手又把出院袋執拾好, 再展開偉大工程: 洗BB衫, 一口氣洗了7,8件, 其餘30多件就塞進櫃內算了, 將來用不著又可以當禮物轉送給人.

完成這一切, 已是下午5時多, 一口氣手洗這麼多東西, 這輩子恐怕還是第一次, 不過, 想起這是給BB用的東西, 無論如何也要親手洗一次. 望著眾多色彩繽紛, 又細又cute的BB衫, 襪和被, 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幸運B

今天下午要產檢, 提早請了假, 正式開始我的悠長假期.

今天看新聞, 知道外傭徵稅豁免期最多可達47個月, 剛好我新請的女傭會在9月上班, 不但避過了交$9600的稅, 如果兩年後我與女傭提早於7月份續約, 還可以再豁免兩年, 而且幾乎沒有額外支出, 因為和女傭解約再續約的費用本來就要支付, 只是提早兩個月付款罷了. 不過, 雖然我是受惠者, 但對政府這種一意孤行, 愚蠢又無理的解決方案仍然十分反感, 為了行政方便, 為了避過立法會的圍堵, 居然一錯再錯, 不肯一刀切全面暫停繳費, 實在不知所謂.

今天另一段新聞, 是10月開始, 所有半歲至5歲的小童都可獲流感疫苗資助, 我的BB剛好可以受惠, 又慳一筆了.

後知後覺地今天才知道, 原來明年開始, 免費教育將增加至12年, 噢, BB讀書又少付一筆.

連今天的產檢, 過程也是出奇順利.
上次產檢, 預約時間1:45分, 我提早1:15分去排頭位登記, 結果等到3:15分才能見醫生.
今天下午產檢, 預約時間2:15分, 我遲到了半小時, 2:45分才到達登記, 結果, 竟然也是3:15分入去見醫生.
今次見的是個看起來經驗豐富的顧問醫生, 而不是初出茅蘆的靚妹仔, 他做的檢查很仔細, 答問題時清晰肯定, 不會模棱兩可, 我第一次知道, 原來BB雖然頭仔向下, 但一直是臉部朝上(向肚皮)的. 聽說出生時臉部朝下(向背脊)才順利, 臉部向上會難以出生, 幸好醫生安慰我說, 陣痛開始後, BB也有機會改為臉朝下.

在BB快要出世之際, 一切似乎都幸運起來. BB, 你真是我的幸運B !!

預兆

由這個星期開始，BB踏入38周，肚皮也誇張地脹大起來。這兩天恥骨開始劇痛，走起路來要避重就輕，坐下後起身時更是痛得明顯，有時BB動一下，就覺得有些東西想要從下身衝出來。身體開始感覺到BB在向下墮，以往上下班仍可健步如飛，而今每走一步，都感到肚內的重量在與地心吸力勉強對抗。似乎在預兆，BB已經隨時準備出世。

BB, 請忍耐一下，我的產假還有兩天才開始，而你的BB衫還未洗，衣櫃還未執拾，睡床還未鋪好，沖涼盆還未買......你要等我有時間準備好一切，才出來見面呀!

產檢AGAIN

如果媽咪心情對BB有極大影響的話，這兩天BB一定接收了不少負能量。有些人不負責任的言行，混亂不堪的工作管理，又要人幫忙又要頤氣指使的劣根性，令人心情無法好轉。但願BB有足夠的智慧抗體，應付這些負能量，畢竟，我一直在向BB傳遞一個訊息：獨立與堅強。

星期五，因為之前被醫生認為BB oversize，要入院做超聲波檢查。8:30am入院登記，之後就一直坐在病床上等待，一等就是2小時。期間被人叫出去排隊等照超聲波，沒多久又因為醫生臨時有事，要再回病床等候；隔了一會有護士叫我先做胎心機檢查，剛接駁好電線，又說醫生已回來要馬上拔掉，如是者來回折騰了許久，終於能夠照超聲波了。

和私家醫生不同，公院的超聲波只是給醫生看的，病人只能望著天花板，任由默不作聲的醫生檢查。幸好這次的結果不錯，之前說BB oversize證實是虛驚一場，醫生這次認為BB很正常，重3公斤(6.6磅)，應該是中碼，頭圍不算大，不會難產，和之前私家醫生的結論雷同。我在病歷表上看到，之前公院醫生認為我的BB是指數為90%的超大碼B，真不知當時他們是怎樣度的。

由於之前的誤診，令我無端端要多入院半天，也令我的請假日數大失預算。連這天在內，我已用盡了一個月兩天的病假，剛好未來的產檢又是7月31日，只能用年假來填補。我的寶貴年假，就這樣被一些馬虎的醫生浪費了。

這次入院，四周依然是大陸孕婦和南亞孕婦的天下，滿床都是國語和英語。在我病床隔壁的印巴裔孕婦，就和護士有以下一段對話：
護士：Do you need sick leave?
孕婦：Yes.
護士：But you are a housewife! Why do you need sick leave?
孕婦：Because my daughter stay at home to look after me.
護士：I mean sick leave! If you are at work, you give the sick leave to your company. But you are a housewife...
孕婦：(repeat) Because my daughter stay at home...
護士：......okay.

這是半天沉悶的入院生涯裏最富娛樂性的一幕了。究竟印巴孕婦是否了解護士所講的sick leave是什麼意思？而護士既然知道對方是housewife而認為對方應該不需要病假紙，為何又要開口問對方？聽著兩個人雞同鴨講愈講愈亂，正準備小睡一會的我忍不住笑了。

水腫

今日戴表時，發覺原先的圈格已經戴不下了，要鬆多一格才行，這表示手的水腫問題又嚴重了。

懷著BB的頭7個月，十分輕鬆，沒有作嘔、腹痛、流啡、頭昏、腰背痛等症狀，當時已經在想，會不會所有問題在最後一個月才發作？果然應驗了。

雙腳由7個半月開始水腫，最初只是白天腫，晚上睡一覺就消退，後來無時無刻都在腫，連屈腿都有難度，手按在皮膚上是刺痛的，拖鞋都穿不下，更不要提賣相是如何難看了；接著，手腳皮膚開始痕癢，癢得入心入肺，搽藥膏，看中醫，用金銀花水浸洗，都無法完全好轉。中醫說痕癢是因水腫而起，水腫是因為脾虛，只要健脾就能消腫，消腫就能止癢。但吃了七劑茶，腳腫依然，決定停服中藥，把錢留給BB算了。橫豎衛生署的單張表示有八成孕婦有水腫問題，只要生完就會消失，沒辦法，只好忍一忍，希望BB出世後，皮膚問題可以解決。

產檢

昨天去醫院做產檢，預約時間是1:45pm，想不到自己來早了，1:15pm已抵達登記處，而且是排頭位，因為登記處在1:30pm才開放。心想這次真幸運，今天可以早點走了。

1:30pm花了10來秒登記完畢，5分鐘後磅重、量血壓、驗小便做齊，坐下等護士叫名。1:50pm護士叫名檢查指數後，表示一切正常，可等待見醫生。誰知一等便是個多小時，直到3:15pm，才能入房見醫生。排頭位尚且如此，如果再晚一點來，後果可想而知。

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產科內雖然有不少醫生房，但他們在2:15pm後才陸續回到工作崗位，其中我等待的6號房更是在2:30pm後才開始叫名。可能是因為檔案一早就分配給不同的醫生，若自己的檔案被派到一個遲返的醫生處，就只有等待再等待，不幸地我就是這類人，眼看其他號碼的醫生已看了4-5個病人，自己仍然毫無消息，不知不覺間已把整本陶傑的散文集看完了。

好不容易入到房，醫生做檢查時，用普通軟尺幫我度肚，然後就表示我的BB oversize，叫我入院留醫，做詳細檢查。唉，又要去醫院了。我說根據私家醫生數次照超聲波的紀錄，我的BB都是屬中碼，醫生竟說，我們不看這些，都是入院幫你檢查好一點。她又說我超重，叫我一定要跟足控制糖尿餐單來進食，可是明明我的體重比正常這階段的孕婦增長得慢，正常孕婦懷孕後期每周約重1磅，而我每周平均只重0.6磅左右。何況自從我盡量按餐單要求進食後，我的BB size指數已經由52下降至48 (即是在最輕至最重的100個BB裏的排名)，竟然還被人說oversize，真不知要信私家醫生還是公立醫院好。

接著問醫生現在BB情況如何？不大清楚；頭部開始入盆骨未？不知道；入院檢查要留多久？說不準……總之入院先啦，醫生最後說。

因為要約時間入院，看完醫生後還要等護士安排，最後差不多近4點才能離開醫院。這次可害慘了BB，我由12點開始就一直沒吃東西等檢查，以往老公陪我來產檢，會買定三文治給我，但這次只得我一人，不想錯過了見醫生時間，只好一直留守。當BB發現沒有食物供應，就一直無間斷地踢我，彷彿在抗議讓他捱餓，足足連環攻擊了兩小時，雖然不痛，但也足夠讓人坐立不安，好幾次叫他安靜一點，好快有得食了，都不甚奏效，只靜了一會，又再踢過。噢！講到搵食這等人生大事，即使是BB仔也是寸步不讓的！

用pat pat諗野

政府推出110億紓緩通漲民困的大計，除了電費外，我唯一能受惠的，就是免收兩年再培訓徵稅了。

為了BB，決定請個在9月初本地完約的印傭。上星期剛剛簽了合約，想不到隔了幾天，就聽到豁免再培訓徵稅的消息。最初還很高興，以為自己好好彩，剛決定請工人就有得減稅，誰知晚上看新聞就發覺不對勁，9月後簽新約的外傭才可豁免？那麼豈非要俾足$9600，等兩年後才可以免稅？而早幾天還宣布外傭加了$100人工，即時生效。那不是兩面受敵嗎？

明明政策是希望"幫忙中產即時紓困"，但要我等多兩年才可豁免，這算那門子的紓困？如果我兩年後不打算和外傭續約，那不就等於完全沒有減免過？為何其他恩惠如減公屋租金、發放綜緩"雙糧" 都是幾個月內就可即時惠及全部合資格者，但免收再培訓徵稅就要拖長在兩年內實施？如果真如張建宗所言，要退稅就要修改法例，有行政難度，那麼由九月起全部停繳，之前已繳的費用可以在兩年後再用，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全港有25萬外傭，假設每個月都有人簽新約/續約，即由九月起，平均一個月才有一萬餘人受惠，三個月後只有12%的僱主受惠，一年後才有50%的人受惠，又能收到什麼"即時紓困"的效果？

升斗小民一聽到這政策，就能即時指出各種荒謬之處，難道芸芸政府精英，竟沒有人想到？除了他們都是用pat pat諗野，我想不到有任何解釋。

今日可能太過關注免徵稅的事，BB好像也感受到了，比昨天靜了很多。

腳法凌厲

本來打算在預產期前一個月開始為BB寫blog，但想不到blog開張後，竟然一連數天公私兩忙，連丁點時間也抽不出，實在始料不及。

如果以預產期8月10日來計，今天BB已經36周4天，還差3天，就可以稱為足月。不過至今我仍未搞清楚到底哪天才是預產期。私家醫生寫給醫院的轉介信內，寫明預產期是8月15日，但她給我的產檢報告裏，卻以月經周期計法來推算出8月10日的預產期，而且報告內一切數字，也是以這天來計算BB大小是否正常。不過哪天都好，只希望BB不是在8月14日出世。

BB最近的舉動可以用拳拳有力、腳法凌厲來形容。總愛不時在我肚皮上踢出一個不規則的小山丘，同時子宮有被牽扯的感覺，偶而間更感到腹內腸臟器官被撞了一下，好像有個人在自己肚皮上碾過一樣。當你愈是專心做事時，這種「干擾」愈是明顯。昨天下午和contractor開了三個多小時的會，到後期膀胱幾乎滿瀉，BB卻在這時候不識趣地郁來郁去，不時向膀胱頂頭槌，害得我幾乎忍不住……

今天老公說因為要捐血，決定晚上外出「食好D」，但旋即發現原來上個月公司已宣布了取消今天的捐血；昨天他說因為要來灣仔參加講座，會陪我食午飯，但臨出發前又說記錯了地址，決定不來了。這個人到底有幾件事可以準確記住的？但願BB的記性不似父親 /_\

A blog for my baby

為了迎接即將出世的BB而寫，希望他可以感受媽媽的心情。